对陈露的采访是在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国际冰上中心南面看台的玻璃屋里进行的。前一天客人留下的三个咖啡杯没有收拾,陈露当着我的面,严厉批评了一位员工。
3月,这个位于西大望路东侧的冰场完工后,因为对冰面底下的logo、线条,和冰面的洁白程度不太满意,陈露当即决定化冰,重来。这使得冰场有一周时间暂停营业。陈露把这归因为“运动员出身带来的追求完美”。
▲ 陈露在开业典礼上
1991年,当时15岁的陈露是中国花样滑冰女子单人项目唯一的选手。
在1994年-1998年间,她成为中国第一位花样滑冰世界冠军,还是两届冬奥会女子单人滑铜牌得主,被誉为“冰上蝴蝶”。1998年,陈露以一个走出低谷、引发国外解说感叹“welcome back, lulu.”的表现获得日本长野冬奥会的季军。在那之后,她退役前往美国,一边当教练,一边参加“冰上百老汇”的世界冰上冠军明星舞蹈团。
直到2005年,陈露回国,担任深圳华润万象城冰场的总监。除了教学,也参与一些运营管理的工作,然后又是十年。2015年陈露选择不再续约,她决定北上,开办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冰场。
当时,陈露与位于东五环的小狼体育产业园达成租冰场的合作,但2016年5月,在合作不到八个月后,陈露就离开了小狼,2016年6月,庞清佟健冰上中心入驻小狼。至今,小狼冰球俱乐部的官方网站上,依然有“陈露国际冰上中心”这一项目,并写着未来“陈露老师将与小狼国际冰球俱乐部和补给者共同出资建立‘陈露国际冰上中心’”。
1年后再提起此事,陈露告诉懒熊体育,原本她和小狼签约了长达十年的合作,随后提前解约。
“租别人的场地还是有很多局限性,没有办法控制和施展,没办法完全按自己的想法做。在2015年进入北京市场前,就确定租场地是暂时的,是进入北京市场的第一步,是一个过渡和跳板。”陈露说。
但合作短暂的程度也出乎陈露的意料。一位知情人士向懒熊体育表示,当时陈露和小狼“双方有分歧,和平解约了”。
“那么快就解约也是觉得双方在一起没有那么愉快,彼此不太合适吧,所以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了。”陈露说。
这次解约风波促使了陈露加快寻找新的场地,1年后,冰面面积1560平方米,场馆面积2200平方米,使用气膜的独立冰场陈露(北京)国际冰上中心再次亮相。这一冰场投资建设近2000万元,由陈露自行承担,尚未接受外部融资。
▲ 陈露(北京)国际冰上中心
目前,陈露冰上运动中心主要依托于2009年成立的深圳奥之星冰上运动咨询有限公司,公司注册资本为200万元。根据工商信息显示,2017年3月之前,奥之星由陈露和她的母亲崔燕各占50%的股份,在2017年3月,崔燕的股份达到100%。陈露告诉懒熊体育,这主要是因为新冰场的成立需要一些股权上的变化。目前,奥之星还有对外投资奥璨体育发展(北京)有限公司,其法定代表人为丹尼斯彼得洛夫,是陈露的丈夫。
和大部分独立冰场一样,陈露国际冰上中心不接受散客,青少年培训会是冰场最主要收入来源。
从收费价格上,就可以看到陈露想要走的中高端定位。目前陈露国际冰上中心有四类花样滑冰教练,分别是奥运教练(陈露)、国际教练、国内资深教练和国内专业教练,30分钟的一对一的课程收费分别是475元、420元、240元、200元,2-3人的小私人课价格在185-400元之间,60分钟的冰球私人课和90分钟的团体课分别收费450元和330元,高于市场120-300元的价位。
另据懒熊体育了解,目前北京市场上花样滑冰一对一课程基本都采用30分钟一节课的教学模式,价格多在150-300元之间,每课时超过400元的价格较为少见。也就是说,陈露国际冰上中心有两档收费吸引着更高端的花样滑冰用户。
冰场前台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懒熊体育,目前这些价格都还是为市场所接受的,“训练水平初级、中级用户会选择和市场整体价格差不多的那两档,中高端用户基础更好,会更倾向选择国际教练或者陈露老师。”
陈露透露,在试营业2个月内,目前冰场已经有近200个学员,年龄集中在4-12岁,还有5%的成年学员。对于这样的速度,陈露表示出了满意,“这还是在没有怎么做推广的情况下。”
对于招学员,她充满信心,“真的并不担心。”她认为,自己冰场和专业性足以在竞争中脱颖而出,目前,陈露国际冰上中心有2个冰球教练,均来自加拿大,6个花样滑冰中有4个是外籍教练,并由陈露的丈夫,1992年冬奥会双人滑银牌得主Denis Petrov担任课程总监。
在5月13日的开幕发布会上,有一个长达近40分钟的表演环节,采用弧面投射技术使得冰场和气膜顶棚成为投影的幕布,根据每一段表演风格呈现出不同的视觉效果,这样的细节可以看到这个冰场的用心,同时也是野心。
12年来,在深圳和北京发展冰场,对于市场的变化,陈露深有体会。她告诉懒熊体育,深圳华润万象城的冰场是国内单一冰场经营业绩最好的商业冰场,在2005-2015年间,冰场收入中俱乐部的收入来源从20%上升到50%,这意味着,散客和场地租赁的收入在降低,稳定活跃的用户在增加。而对于北京和深圳市场的差异,陈露主要提到市场的热度和政策的支持。陈露国际冰上中心也成为朝阳区中小学教师冰上培训基地。据陈露粗略估计,北京学习花样滑冰和冰球的青少年至少超过1万人。
▲ 陈露冰场得到了朝阳区有关部门的支持,也将促进朝阳区和北京市的冰上项目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陈露国际冰上中心与百淬达成战略合作。在陈露冰上中心的门口摆放着百淬的介绍和部分产品。3月,百淬在陈露冰上运动中心举办了一个滑冰体验营;6月5日,百淬签约的NHL球员Tyler Seguin的北京见面会将会在陈露冰上中心举办。双方将会在资源合作方面有所动作。在6月2日-4日,陈露国际冰上中心还将承办亚洲青少年花样滑冰挑战赛。
在大连,陈露国际冰上中心也已经准备开幕。下一步,她要发展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赛事——陈露杯花样滑冰公开赛,该赛事得到中国滑冰协会的支持。在冰球方面,陈露国际冰上中心还建立了玄甲冰球队。
2005年回国后,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访时,陈露表示,希望在国内有越来越多自己的滑冰学校。现在,陈露计划在北京开设3-5个冰场,在全国运营的冰场数也要达到10家。12年过去,她依然在朝2005年的那个目标进发,不过,随着市场的变化,盘子也将越来越大。现在,她还计划在未来覆盖全产业链条,要布局服装、冰上演出、真人秀、电影,以及儿童体能和运动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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